作者 | Brian Armstrong，Coinbase 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

编译 | 吴说区块链

监管治理和政策社区的人最常问我的问题之一是到底何为监管清晰度？在这篇博客中，我概述了一个现实的蓝图，以确保我们对中心化参与者有清晰的监管，以及跨交易所的公平竞争环境，同时保留将为世界带来巨大利益的去中心化加密创新。

在 FTX 崩溃之后，我认为给出一个该行业可以走向的蓝图将有助于恢复信任并翻开新的一页。

这些都是相当简单的步骤，但需要我们作为公司、政策制定者、监管机构和客户的所有人共同前进。我们应该追求早日相对轻松地争取通过新立法，而不是等待获得全面而完善的东西。

我将从美国的角度来描述其中的大部分内容，但全球每个主要金融市场以及 G20 的其他成员都需要采取类似的步骤。

1. 为中心化参与者创建监管清晰度

在过去的 10 年里，我与政策制定者举行了数百次会议，讨论我们如何在加密领域获得监管透明度。虽然取得了一些有意义的进展，但我希望 FTX 的崩溃将成为我们最终通过新立法所需的催化剂。

最好首先围绕加密货币中的中心化参与者（稳定币发行人、交易所和托管人）建立监管清晰度，因为这是我们看到消费者损失风险最大的地方，几乎每个人都同意应该这样做。传统金融的监管是围绕确保中介机构公平和合理运作而组织的，同样的原则在有中介机构的情况下对加密货币也有意义。另一方面，去中心化组织（DAO、DeFi 等）不涉及中介机构，并且在某些方面有自己更优越的一套保护措施，我将在本文后面回过头来讨论。

稳定币

监管稳定币发行人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因为人们对 DC 有广泛的兴趣，我们可以通过快速获胜获得一些动力。我们不需要在这里做任何花哨的或加密的事情；稳定币可以根据标准金融服务法进行监管，例如使用州信托章程或 OCC 国家信托章程。

不必成为银行才能发行稳定币，除非想进行部分准备金贷款。银行监管是最严格的，因为它允许借出客户资金。但许多稳定币发行人将被要求以 1 比 1 的比例持有资产并且只被允许投资于国债等高质量资产。

那么合理的稳定币法对发行人有什么要求：

● 注册为州信托或 OCC 国民信托

● 如果想进行部分准备金贷款或投资风险较高的资产，可以成为银行；如果没有，则只能投资高质量的流动性资产，比如美国国债

● 进行严格的年度审计，确保客户资金存放在适当的储备资产中并与公司现金分开

● 建立合理的控制和董事会治理

● 满足基本的网络安全标准，例如 SOC 合规性

● 建立满足制裁要求的黑名单能力

希望我们能在明年上半年做到这样。

交易所和托管人

一旦我们明确了稳定币监管，一套针对中心化交易所和托管人的规则可以帮助防止不良活动，同时保持创新。同样，许多这些想法都可以从传统金融服务中借鉴，因此我们不需要重新发明轮子。

以下是中心化交易所和托管人的一些潜在规定：

● 实施稳健的了解你的客户 (KYC) 和反洗钱 (AML) 政策和程序。

● 建立联邦许可和注册制度，允许通过获得一个许可证为整个国家提供服务（或像一个可以在整个欧盟地区通行的护照一样）。在像美国这样的地方，保留各州自行颁发许可证的选择权很好，但应该有一个允许美国成为单一市场的联邦选择权。

● 需要强有力的消费者保护制度，例如风险披露以及费用和利益冲突的透明度

● 为保护客户资产制定有效的最低标准

● 禁止市场操纵、清洗交易和其他形式的市场不当行为

商品和证券

也许围绕加密货币需要澄清的最复杂的一点是如何界定是商品还是证券。CFTC 和 SEC 多年来一直在美国争论这个问题，然而并没有向市场提供任何明确的信息。

在这一点上，国会显然需要介入并通过立法。这可以通过更新版本的 Howey 测试来完成，该测试适用于可能属于投资合同定义的加密代币。

现代的加密货币 Howey 测试可能看起来像这样：

● 有金钱投资吗？

如果加密资产发行人没有为了建设项目而出售资产换取资金，那么它就不是证券。

● 投资的是普通企业吗？

要使加密资产成为证券，它必须由像公司这样的中心化组织控制和运营。如果一个项目已经变得足够去中心化，那么它就不是证券。

● 是否有盈利预期？

如果加密资产的主要目的是某种其他形式的效用（投票、治理、社区的激励行为等），那么它就不太可能被视为证券。

● 利润是否主要来自他人的努力？

如果利润预期主要来自与资产发行无关的参与者，那么该项目足够去中心化，不会被视为证券。

重要的是要注意，同时满足以上四点才能将资产视为证券。满足其中几点是不够的。例如，人们怀着获利的期望投资黄金或毕加索的画作，但这些都不是证券，因为获利的期望并非来自普通企业（或他人的努力）。

我们还需要为什么是“充分去中心化”建立一个法律先例。一位律师（不代表我自己或 Coinbase）告诉我，在资产发行人可以开始对其资产进行二次销售之前，他们看到“5-15% 的代币供应已分发”成为一个粗略的共识。但这还没有在法庭上得到检验，我们最终需要看判例法的发展。

在 SEC 和 CFTC 没有明确说明的情况下，Coinbase 已经针对考虑是否上架的每项资产制定了自己详细的法律分析，因为我们今天只能上架商品。我想开源这个分析（目前正在研究中），看看它是否可以帮助自我监管标准的出现，并为其他加密货币公司节省巨大的法律成本。我们更愿意从监管机构那里获得这种清晰度，当有监管清晰度时，我们可能需要更新我们的分析，但在那之前，我们很乐意展示我们的工作，看看它是否有帮助。

行业目前主要专注于交易加密商品，但美国也应该存在一个注册和发行加密证券的强大市场，这可能是对传统证券发行方式的真正改进。根据现行规则，这将需要获得 SEC 授权可以交易加密证券的一个经纪交易商和一个单独的国家证券交易所。但这些规则现在不太合适。虽然 SEC 可以修改自己的规则以确保客户真正受到保护，但国会可能需要采取行动来实现这一目标。

国会还应要求 CFTC 和 SEC 在上述立法颁布后 90 天内明确公布其对市值排名前 100 的加密资产的分类，声明每项资产是商品、证券还是“其他”（例如稳定币）。如果资产发行人不同意该分析，法院可以解决边缘案件，但这将作为一个重要的标记数据集供其他行业使用，因为最终将会有数百万个加密资产诞生。

2. 加强公平竞争环境

明确监管将是很好的第一步，但如果我们不在国内外同步执行这些规则，我们将没有前进的道路。

挑战之一是监管机构和执法部门将重点放在国内市场上。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没有国际授权，也没有能力去监管或调查离岸公司。如果该实体未注册，他们会将法律通知发送到哪里？他们去敲什么门？

这会产生不利的激励，一些加密公司会选择在“有利”的海外司法管辖区为世界各地提供服务，而试图在国内遵守规则的公司则受到了惩罚。FTX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总部在巴哈马，但同时由于 KYC 控制薄弱而为许多国家的客户（包括一些美国公民）提供服务。在我看来，FTX.US 实体部分是真实的，但也部分是为了分散美国监管机构对其主要业务的注意力。

在加密行业，仍然有少数不遵守上述规则的可疑行为者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我们将继续看到加密领域的问题，直到监管清晰度出现并强制执行公平竞争。

执行公平竞争环境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如果是一个要发布所有加密货币公司都需要遵守的法律的国家，那么不仅需要在国内执行这些法律，还需要对为国内公民服务的国外公司一起执行。不要相信公司说的话，而是去检查这些公司是否表面声称没有而实际上以国内公民为目标。如果无权阻止该活动，那么将需要与国际执法部门合作。否则，将无意中激励公司从海外为国内服务以逃避监管。在过去的几年里，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国家已经损失了数百亿美元的财富，现在数百万客户因 FTX 的崩溃而损失。

3.让创新发生在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中

上面列出了一套很好的步骤来规范加密行业中的中心化参与者。但我们有机会用加密货币的去中心化创造更强大的消费者保护。

首先，自托管钱包允许客户以无需信任的方式存储自己的加密货币。多方计算和社会恢复等技术改进将使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安全地存储自己的加密货币，而无需信任第三方。

其次，支持 DeFi 和 Web3 应用程序的智能合约默认是公开和开源的。这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审核代码，看看它是否真的按照它声称的那样做了。这是披露的最终形式。我们可以拥有“不能作恶”，而不是“不作恶”（谷歌著名的公司价值观），在这里你可以相信数学定律而不是人类。

第三，随着我们使用 DAO 和智能合约将更多组织建立在“链上”，我们将看到链上会计的出现，将能够完全透明地查看任何完全建立在链上的组织的偿付能力、财务报表、纳税等。

这就是自我托管、DeFi 和 Web3 可以提供的未来，但要实现这一目标，我们需要保持这项技术的创新潜力。自托管钱包应该被视为软件公司，而不是作为金融服务企业受到监管，因为钱包不占有客户资金。同样，在 IPFS 上创建去中心化协议或托管网站应该等同于发布开源代码，在美国受言论自由保护。人们可以通过网络浏览器或互联网协议汇款，但我们不将这些作为金融服务业务进行监管，同样的概念也适用于此。

金融监管机构的作用应仅限于加密货币中的中心化参与者，这需要额外的透明度和披露。在链上世界中，这种透明度是默认内置的，我们有机会创建更强大的保护。有了互联网，我们通过 Uber 的星级评级系统获得了比出租车牌照更好的监管。通过以加密可证明的方式对链上信任进行编码，Crypto 有可能进一步推动这一想法。

结论

通过中心化参与者的监管清晰度、公平的竞争环境和去中心化加密创新的保留，加密行业可以为世界带来巨大的利益。现在，行业对造成伤害的不良行为者分心太多，我们都需要承担改善这一点的责任。我乐观地认为我们可以在 2023 年在上述方面取得重大进展并通过加密立法。Coinbase 将努力帮助实现这一目标，我们的大门仍然敞开，如果您是希望努力实现上述目标的政策制定者，请与我们联系。

*1 客观上，KYC 和 AML 很大程度上未能阻止犯罪活动。联合国估计只有 0.2% 的非法资金被没收，这项研究估计“合规成本超过追回的犯罪资金的一百倍以上”。此外，还会侵犯客户隐私，导致客户收取更高的费用，阻碍创业和创新，并损害普惠金融。尽管存在这些问题，但在 Overton 的辩论窗口中似乎并没有彻底清除 KYC 和 AML 规则，因此最可能的路径是 KYC 和 AML 规则应用于中心化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和托管人，而分布式加密货币钱包和协议代表了创新的前沿，为消费者带来了巨大的价值和保护。

*2 老实说，解决商品与安全问题的最大障碍是政治。一些监管机构不希望加密监管明确，因为他们实际上是在试图限制该行业。严厉的言辞和执法监管，没有制定每个人都要遵守的明确规则，已将大部分行业推向美国以外，损害美国投资者和企业。